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纸媒必定会衰落,我们如何选择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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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年来,各地报纸纷纷涨价,纸媒寒冬来临。正在找工作的齐云飞同志刚刚写了一篇博客:“今年的情况正是纸媒衰落的最好前兆。这个苟延残喘的过程可能持续不了多久。纸媒的没落不仅仅是因为网络的兴起,他们更有可能直接倒在经济的压力之下。全球的经济紧张压榨了传统的零售业、批发业、制造业、流通以及新闻出版业。在这种情况下,节约成本的网络生产形态必然取而代之。经济危机催生变革,这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。”

基于这样的判断,他自问说:“我们有没有胆量,在变革发生之前投下正确的赌注?”

我同意他的意见,纸媒的黄金时期早已过去,衰落是必然的,而且正在发生。

记得4年前,刚到新闻学院读大一的我,在准备一门叫做“新闻与传播入门”的必修课考试时,看了大量关于“报纸会不会死”的讨论。当时,这个话题被炒得火热,我觉得如果我是出题者,一定会就这个问题考考大家。

事实证明,我的“押宝”失败了。后来,“报纸会不会死”也没什么人讨论了。不过直到现在,我仍然记得很清楚,有人提出这样的论点来反驳“报纸会死”:广播出现的时候,大家惊呼报纸要死了,结果没死;电视出现的时候,大家又惊呼报纸要死了,结果还没死;现在网络出现了,大家再次惊呼报纸要死,已经没什么可信度了。

这样的论证显然是不严谨的,不过也颇有些道理。我的观点是:报纸不会死,但以报纸为代表的纸媒会衰落,它在大众传播媒介中的地位会下降——事实上,我们的世界早已经不是报纸的世界。在以前的发达地区和在现在的不发达地区,它是电视的世界;在现在的发达地区和未来的不发达地区,它是网络的世界。

那么,就像齐云飞同志自问的那样,我们——即将投身媒体的准新闻人该如何选择呢?

我想起张锐在“报纸会不会死”大讨论中的一个著名论断:报纸会死,但新闻不会。而我的看法则要更悲观一些——新闻不会死,但是会变形,会变异

想想电视媒体给新闻带来的变形吧!那些追求音画效果的娱乐化新闻(注意,不是娱乐新闻),那些拍得像电视剧的“法制新闻”,那些为了“传播效果”而简化、肤浅化了的新闻。要想在电视上做出和纸媒上一样扎实、深度的新闻,基本上不可能,即使做出来了,恐怕也无法播出。这就是“娱乐至死”的电视媒体给新闻带来的变异。

那么网络媒体呢?道理是一样的。虽然它的一些传播特性会给新闻加分,诸如增强时效性、互动性和草根性等,但它的另一些特性也会给新闻带来负面影响:网络媒体的新闻信誉度下降,为吸引点击而大搞“标题党”,为追求时效而放弃扎实的采访调查,等等。我们曾经代代相传的那些优秀新闻作品,我们津津乐道的那些著名记者,在网络媒体大行其道的时代大概是不可能产生的,取而代之的也许是“史上点击量最多的新闻”和“标题党教父式人物”。

在这种现实面前,我们是坚守纸媒,做好新闻,但同时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影响力日渐式微;还是转向网络媒体,享受蒸蒸日上发展的同时,努力去做一些保留纸媒新闻优良传统的新闻?目前我更倾向于前者(这真是非常符合响姐对北大学生“没落贵族”的定义),但当两年后真正选择的时候会不会发生改变呢?谁也不知道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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